第161章 有变
二楼包厢中，文调局众人如何热闹自不必说。
三楼，上次轩辕青接待过楚绍衍的那间包厢里，巨大的圆桌周围坐着八人，依次是楚绍衍、顾韵、叶子期、轩辕陌、景云、张少卿、谢胡、江义。
轩辕陌和景云中间空着一个位置。
楚绍衍问：“你们局长什么时候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轩辕陌道：“来了！”
他迅速起身，打开门，恭敬道：“爷爷。”
“嗯。”轩辕青应着走进来。
众人忙起身。
“大家快坐！”轩辕青招呼着迎上来，坐到景云和轩辕陌中间。
他微笑着看向楚绍衍：“楚公子，我又来迟了，理当自罚三杯。”
说着拎起酒壶要来倒酒。
楚绍衍淡淡道：“不用了，有事说事。讲那些虚礼做什么？”
轩辕青早已被噎惯了，放下酒壶，笑道：“楚公子快人快语，叫人佩服得很呐！”
楚绍衍懒得听他啰嗦，直接问：“今天你们集合，叫我来做什么？”
轩辕青轻叹一声：“不瞒楚公子，端午节快到了。”
楚绍衍漂亮的桃花眼眯起：“不错嘛！连这个都查到了！”
轩辕青心中一紧，放在膝上的右手悄然攥紧，面上神情自若：“查了六十多年，如果还是一无所知，我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楚绍衍敛去眼中的寒光，微勾了下唇：“有长进，自然是好的。”
轩辕陌和景云同时看向楚绍衍，心中虽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这人是局长的救命恩人，虽然看着年轻，但实际上绝对比局长要老。
轩辕青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脸上露出喜意：“多谢楚公子夸奖。”
楚绍衍神情严肃，说：“不论你们如何布置，有一人，你们不能动！”
“哦，楚公子请说。只要是您说不动的人，我们绝对不动！”轩辕青同样神情严肃。
顾韵攥了下手，心中已经知道楚绍衍说的是谁了。
果然，就听楚绍衍说：“风家九爷——风玦。”
咔嚓，顾韵心中绷着的一根弦断了。
轩辕青愣了一瞬，立刻说：“好，楚公子放心，我记住了！”
楚绍衍微微点头，恢复了一贯淡漠的表情。
轩辕青又问：“不知楚公子的两位师弟和师妹该如何应对？”
他的声音有些紧绷。
楚绍衍神色不变：“芮知力事事依我，你们不用管他。
“云路遥亦正亦邪，唯与风天漓有仇。现在风天漓已死，他会如何行事，我也不知。你们见机行事吧！
“至于柳茵茵，跟你的孙子不是走得很近吗？你问他就行！”
轩辕青心中疑惑，正想问轩辕陌是怎么回事。
就见轩辕陌一下子站起来，飞快地看一眼叶子期，再对着楚绍衍怒道：“楚绍衍，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那个坏女人走得近了？”
轩辕青浓眉皱起，细看叶子期的反应。见少年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便放下心来。
他沉下脸，低声喝道：“坐下！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快向楚公子道歉！”
轩辕陌偏头看向窗外，梗着脖子不说话。
一时间，包厢里气氛非常沉闷。
顾韵出声解围：“局长，您接着为我们分析形势吧？端午节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轩辕青脸色缓和，微微点了下头。这丫头，果然是可造之材。
轩辕青看一眼楚绍衍，见他没什么反应。
清了下嗓子，缓缓道：“是这样的，‘圣山’诸位，平时或独自一人，或两三人成组，分散在全国各地。但每年端午，必会齐聚东海祭祖。”
包厢中，除了事先知道的轩辕陌、景云和楚绍衍，其余人皆是神情一变。
沉思片刻，顾韵试探道：“局长，您的意思是预先设伏吗？”
轩辕青点了下头，又摇了下，说：“局里本来确实打算今年端午的时候，在东海附近设。让你们想法子将蝶粉弄到他们身上，留下记号，以后利用追踪蝶逐一下手。”
他说着再次看向楚绍衍，见对方神色不变。
接着道：“没想到，‘圣山’此次派出来的人竟然是如此结构，扶风门最杰出的三位弟子，‘圣山’三位公子，‘圣山’九爷，还有扶风门掌门的千金和胞弟。那么，这个计划就有待商榷了。”
顾韵等人也都沉思起来。
确实，风天漓已经死了，剩下这些人里，楚绍衍和芮知力并不和‘圣山’同心，风天沐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威胁最大的似乎就是风天泽和那位从没露过面的扶风门掌门的胞弟了。
“轩辕爷爷，照您这样说，现在我们的任务要轻了许多，对吗？”景云问。
轩辕青点点头：“确实，我没想到，你们几个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一举击杀了风天漓。”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强大的敌人，少一个算一个。
“别高兴太早！端午祭祀的时候，‘圣山’收不到风天漓的魂印，自然会再派人出来查探。一旦确定风天漓已死，风六爷自是不会罢休。”
楚绍衍低沉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从众人头上浇下。
众人再次心事重重起来。
半晌，轩辕青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另一边，京都东郊一处向阳的宅子里。院中草木繁盛，鸟语花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间房屋前的小花园中，大片的芍药花开得正旺。
一名梳着马尾辫的少女，低头拨弄着一只花骨朵儿。
阳光从她指缝透下，留下斑驳的光影。
“小姐，该来泡药了。”
她身后的房间里走出另一名温婉清丽的女子，轻声道。
少女回头，一双带着卧蚕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淡淡地问：“小柔，你说如果我不泡，她能把我怎么样？”
小柔眼中涌上泪水：“夫人许是又要用韩公子的性命做要挟了。”
珩秋轻嗤一声:“我死了，看她能威胁谁！”
小柔轻声啜泣:“小姐，您别乱说，您一定会成功的！”
珩秋没有说话，缓步进了房间。
脱下衣服，背对门钻进一桶加了各种药材的水中，只留一个美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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