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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第203章 跪在地上求她不要死


第203章  跪在地上求她不要死

    “嬷嬷们用尽了法子,依旧止不住血,娘娘也已昏过去两次,还请,还请您拿个主意,”

    小宫女瑟缩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问,“保大还是保小?”

    “朕要宁妃母子平安,御医呢?”宋京章脸色顿时更黑了,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苍蝇,

    “若是宁妃母子有半点差池,你们所有人,都提头来见。”

    “是、是!”小宫女抖着身子,连滚带爬慌忙起身回产房传达命令,

    殿内很快又响起了忙乱的声音。

    宋京章双手紧握成拳,背在身后,不住的来回走动。

    嘈杂声传来,四周围着的接生嬷嬷却不再全部守在她下身,身上的痛感缓和,

    随着不断有汤药送来,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保……孩……子!”费力抬起手,握住青果,气若游丝的又重复了一遍,“保孩子。”

    “朕不在乎,这些都可以,”

    宋京章回神,闭目深吸一口气,“保大。”

    太后对上宋京章看过来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被灌下一碗又一碗参汤的顾晚虞悠悠转醒,

    撕裂的痛感依旧持续不断的传来,疼的已经麻木,旁边是青果压抑的哭声,

    “不可!”

    “滚,都滚出去!”

    “利用朕给你姐姐复仇、利用朕扳倒永安侯府、镇国公府,废除林氏、沈氏……”

    青果和赵有正对视一眼,带领房内众人,悄声退了出去。

    “你告诉朕,凭什么?”

    旁边的青果张口欲言,却被宋京章厉声打断,

    产房内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一个接生嬷嬷跌跌撞撞抱着个大红襁褓冲出房门,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宁妃娘娘诞下一位小皇子。”

    淑妃也不在意,转头又吩咐道:“本宫记得瑶华宫库房里还有支老参,快去拿来。”

    倒是淑妃,除去激动,眸中没有丝毫惊讶,还能勉强拉住理智,上前宽慰,

    这次出来的是接生嬷嬷,

    赵有正也连忙快行几步,想要进去传令。

    丁院首因私下协助林氏,已被革职赶出了宫,安御医升任太医院院首,统领太医院,

    她面色惨白,汗水打湿了乌发和被褥,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一副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告诉安厚,若是无法让宁妃母子平安,朕斩了他九族。”

    “皇上!”

    但与之不同的是,淑妃与王贵嫔此时心中是满满的激动,

    巴不得顾晚虞就这样,一尸两命!

    王贵嫔捏着帕子,拼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一时之间,也顾不上上前做样子安慰。

    “安厚呢?”

    产房外,

    宋京章不再来回踱步,而是如一雕塑般站在门前,目光沉沉的紧盯着房门,

    她摇了摇头,“保孩子,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皇上……”

    “主子!”青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住的摇头,

    “您莫要再多言了,保重身子,小皇子……日后还会有的。”

    “章儿,宁妃可以有千万个,可皇子……”

    “可如今,你做完一切想做的,却仍旧要舍朕而去?”

    没等她说完,宋京章狠狠将她踹翻在地,双目猩红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皇上,奴婢等人实在毫无办法,还请您拿个章程,再晚一刻,恐怕娘娘和小皇子都有性命之忧……”

    宋京章叫来外面的侍卫,将这个接生嬷嬷拖下去,

    任凭她如何求饶哭喊,都像听不见一般。

    顾晚虞比划了一根手指,青果便从其中倒出一粒给她服下,

    药丸一下肚,她便感觉身上恢复了些许的力气,

    伸手扯过青果,压低声音道:“去跟她们说,保孩子。”

    这时,产房的门又一次打开,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天际发白,旭日东升,

    即临破晓之际,

    宋京章却头一次没听太后的话,冷声呵斥道。

    “是是是!”赵有正慌忙进入产房传令,产房内又是一阵忙乱。

    衣袂翻飞,宋京章的身影已经进入了产房。

    “章儿!”太后本欲言又止,见他这般,也不忍再劝。

    闻讯赶来的太后及时制止住想要去传令的赵有正,

    “祖宗规矩,后宫妃嫔难产,应保皇子,”

    淑妃见状也只能紧咬着牙关,陪着等待。

    赵有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劝慰,

    淑妃见状摆手让他先退下,自己上前一步,

    “皇上,臣妾知晓您心疼宁妃妹妹,臣妾也是十分心痛,那些无用的奴才杀了也好,”

    四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焦灼的心,

    宋京章板着脸,背在身后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沉寂又压抑的气氛在产房内外弥漫开。

    宋京章已经顾不上其他,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扶起她的头,

    “皇上,宁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想来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宽心。”

    “可事实如此,若是再耽搁下去,岂不是白白误了宁妃母子性命?”

    “主子。”

    红袖以及四周重华宫的宫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臣妾斗胆,还请皇上早做决断。”说着重重一福身。

    没等她回完话,宋京章便看也看襁褓中的皇子,大步流星往产房内走去。

    进去第一眼,他便看到了床榻上紧闭双目的顾晚虞,

    “是宁妃娘娘要求的,况且……”

    “来人!”

    红袖难以置信的抬头,

    宋京章红了眼眶,“混账,朕说保大,你们竟敢违抗圣旨?”

    “是。”紫月应了一声,忙转身去取。

    “赵有正没听到朕的话?还不赶快去传旨?”

    “皇上?”淑妃再一次柔声提醒道。

    再加上顾晚虞的胎一直是由他负责,宋京章一下就想到了他。

    宋京章看也未看她,左手摩挲着扳指,来回踱步的动作丝毫未停。

    淑妃脸色一僵,难以置信的望向他,

    “主子!”

    顾晚虞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床榻边的小柜子,

    青果立即会意,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抖着手打开,在她眼神示意下取出一白瓷药瓶,

    接生嬷嬷爬起来,抖成了筛子不敢再说。

    见青果还欲摇头,又安抚一句,“放心,本宫不会有事,待会儿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必惊慌……小环等人……”

    可已经迟了,淑妃酝酿好的劝阻之言被卡在喉咙间,

    青果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大定,忙止了眼泪,起身去指挥着那些接生嬷嬷。

    这样的场景让她不由想起陈慎贞生产那日的情形,

    不同的是,当日是她是旁观者,如今却是局中人,

    “虞儿、顾晚虞!朕命令你睁开双眼……”

    “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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